是一篇蓄谋已久的练笔
“我们该认识到这个世界的荒谬，并学会苦中作乐。”
“为什么要这样做？！”
塞尼斯托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哈尔质问这句话了。无论是在他挥着能量锤不由分说向塞尼斯托砸去的时候，还是终于难得在灯侠的战斗中近身，揪着他的领子旋即被反扣在身下的时候，他总是重复这句话。好像塞尼斯托只是刚刚脱去那身绿色战衣，覆上背叛与恐惧的颜色一样。
塞尼斯托起初的回答模棱两可，譬如“你知道为什么，乔丹。”“我有教过你分心吗？”但哈尔永远不知道疲倦。每次他望向塞尼斯托的目光——如果他能看到人类的情感光谱，大概会被其特别的复杂情感所吸引。那难以分辨，七色争先恐后要在光谱中取得主导地位。但他看不见，哈尔在他眼中不过是……
曾经的学生，鲁莽的家伙，脆弱的人类，充其量具有超常的意志，但几乎全被不稳定性与傲慢，不知天高地厚的劣行所掩盖，一无是处。或许。当初他为什么为作为他的导师训练，教导他？塞尼斯托忘记了原因，那遗失在了记忆的混沌深处。
噢，一切都在混乱与朦胧中有条不紊地进展。
塞尼斯托深知所谓事理是多么荒谬，他干脆不去纠结，只要事情的进展大致在他所预料之中，与他的目的吻合，他便不会因为那些琐事烦恼太多。但他还是在黑暗之中找到的一处心结，那似乎在悄无声息地腐化他的心，让他变得多愁善感。
那是什么？哈尔乔丹。
塞尼斯托从来不在战斗中放水，但不代表他总是痛下杀手，尤其对于哈尔。哈尔记不起塞尼斯托对他以死亡来威胁过几次，但最终，他总是没有真的去那边缘走上一遭。塞尼斯托很有分寸，哈尔也不是什么迟钝的人，他知道自己上一次没死，下一次不会，更不用说这一次。这也是他不顾一切，任由那些黄色的能量造物打在自己身上，却还要执着地近塞尼斯托的身。这不是灯侠的战斗方式，但这是哈尔乔丹的方式，哈尔乔丹对塞尼斯托的方式。
那些黄光凝聚成锤、锯、或纯粹的能量光球，一下下地向哈尔打去。但他只是格挡，并不断加快速度向塞尼斯托飞去。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快要突破安全距离了，塞尼斯托抬手放出一堵黄色盾牌横在哈尔与他之间。哈尔迟疑一会儿，暗自咒骂一声，挥拳直接走了上去，一下，两下，三下，盾牌碎成了光斑，哈尔顺势揪住塞尼斯托的衣领，咬着牙正想质问他出口无数次的话时，他看见塞尼斯托脸上一贯欠揍的表情，又迟疑下来，思考在那张脸上留下一块淤青的可能性。这给了塞尼斯托可乘之机，但他没有行动。他同样在那一瞬间陷入了思考，因为当哈尔越发接近时，他心中那块哈尔乔丹的部分活跃了起来，哈尔越近，他便越容易分心——以前不是这样的，塞尼斯托，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哈尔首先挣开了思维的泥沼，他一开始讶异于塞尼斯托竟没有采取行动，只是直视着自己。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做法，塞尼斯托以退为进的举措反而使他乱了步脚。他在心灵的手足无措中兀自徘徊，攥着领子的手松开又紧了紧。最终不知那个念头冒出占了上风，他心一横，身体向前倾去，贴上科鲁加人的嘴唇。
他在迷雾中晕头转向，误踏上那条界限。
混沌瞬间变成明晰。
塞尼斯托瞪大了眼睛，手竟不知道要如何安置。与此同时，心中的结有了松动之势，名为哈尔乔丹的侵蚀开始退去。本能的理智接管长久以来压制的冲动，他被动而自发地跟随人类的节奏深吻，紧接着本性毕露，与生俱来与后天培养的占有与控制欲望操纵他的手攀上人类弱点的后颈，指尖在上面抚摩，另一只手则环绕着钳制住腰肢，手掌放上挺翘的臀丘。
很显然，哈尔惊讶且享受塞尼斯托的回应，揪在领口的手松开，向下凭借记忆描摹胸口的黄色标志。前一秒火药味十足的气氛，下一秒变得柔和，却能够十足地燃起内心的火焰。塞尼斯托在这场战斗中逐渐扳回局面，他细碎地啃咬人类的唇，舌头舔过上颚与口腔柔软的内壁，并不断劫取其中的空气。
[该死，科鲁加不是没有接吻的习俗吗？这个老顽固怎么学会的……]
缺氧的感觉席卷哈尔的大脑，他感觉塞尼斯托像个吸血鬼，要吸干他的鲜血。那他自己是什么，待宰的小羊羔？去他的。哈尔试图争取回些许，却被塞尼斯托灵巧的舌搅得发出丢脸的呜咽。他的大脑快要无法思考了，奇怪的念头不断地冒出占据他的思绪。他是第一个跟外星人接吻的人吗？吉尼斯会收录吗？没准他该留个证据……分神被塞尼斯托放在屁股上的手的揉虐打断，他感到他的拇指在抚摸自己的脸颊。眼前的视线被科鲁加人独特的金琥珀色眼睛占据，F*ck off. 那忽然开始模糊，他要窒息了。
塞尼斯托体贴地谅解了人类对于空气的需要，在哈尔的嘴唇上轻咬后将其松开。哈尔即刻捂着胸口大口呼吸，扯出的银丝落在虎口凉飕飕的，又被哈尔眯着眼睛重新抹回脸上。
“哦，老天。”哈尔终于喘过气，“我懒得管你怎么说，但我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所以？”塞尼斯托挑了挑眉，抱着手臂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与哈尔的狼狈样形成强烈反差。
“所以，你……别否认。我开始好奇你性冷淡的外表下面隐藏怎样一颗狂热的心了。”哈尔用一种万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交友不慎的表情看着塞尼斯托，得到了对方面无波澜的回应。
噢不，科鲁加人还是微微勾起了唇角。那毕竟是哈尔乔丹，面对他最大的敌人仍让不忘记嘴贱地调侃的哈尔乔丹……他的哈尔乔丹。
“你可以亲自尝试。”塞尼斯托说道，“好奇会害死猫，这是你们泥巴球的话。”
“但不会害死一只猞猁，猫鼬？管他的。”哈尔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我猜你还在教我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我该猜到的。——呃，我的意思是，当然。”他重新飞进了，将嘴唇贴在他的前导师兼敌人的嘴唇上。
“乐意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