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義者。

缺口圆圈之前发生的事(一)

泰勒斯四号的气候宜人。奎刚金独自走在楼荫间,还不是很习惯身边没有人可以说话的日子,他有点想念杜库和费莫尔,前者话不多却出言精辟,后者中规中矩,搭话谨慎而顺耳。也许是时候再收一个徒弟,他想着,脑海里的影子不是科洛桑哪个成绩突出的学徒,而是那个政客的力敏孩子。

扎纳托斯那年六七岁光景,出落得已经比同龄人聪慧,是刚刚展露头角,天赋初显的年纪。奎刚金和克莱恩交谈的时候扎纳托斯正在玩耍,进屋没有注意到尊贵的客人,光顾着疯笑乱跑躲避姐姐的责备。他在客厅绕着圆圈跑,圈子越跑越小,最终紧紧围着两个交谈的长辈。奔跑时带起的风微微掀起奎刚金的衣袍,克莱恩瞪了他一眼,奎刚金注意到他的眼神中蕴含着溺爱与期望。

父亲的怒目而视让扎纳托斯稍稍有收敛了点,他停下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撒娇,脸上的红晕和飘忽的眼神还真像那回事,做长辈的都根本狠不下心真正训斥他。奎刚金把一切看在眼里,和克莱恩一起笑着叹气。

“这孩子就是这样。”

克莱恩有点尴尬地向奎刚金辩解,但奎刚突然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原力忽然在近处有了波动又趋于平静,这正出现在男孩的来去之间。力敏者,也许是个巧合?话题的继续把出神的他拉回现实,但之后的谈话他更加心不在焉了,直到克莱恩吞吞吐吐又提起那个男孩:“奎刚金大师,很不好意思,犬子调皮,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情。”他回以礼貌微笑,“孩子爱玩是好事。”

“借您吉言。”

客套话又能持续几句呢?正当对话快要进行不下去时,奎刚察觉到有一只手在向他的光剑探去。他急忙大手一挥,便抓着小偷的手腕提溜起来塞进自己怀里。

“扎纳托斯,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克莱恩训斥自己的儿子。

奎刚金听见怀里的小人闷闷地哼着气发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即抬手用原力操纵茶几上的水果腾空而起,便稳稳当当落在了扎纳托斯怀里面,赚得他发出一声惊诧以及随后而来的咯咯笑声。普通人看来只是表面神奇的事情,奎刚金却捕捉到了另外一番异样。适才细微间原力的回应印证了他不久前的猜测——扎纳托斯是一个力敏。

他再拍了拍扎纳托斯的头,向他耳语几句,然后扎纳托斯便出乎克莱恩意料地从奎刚金的怀里主动跳下去了。奎刚金低头整理着有点皱乱的绝地衣袍,之后目送着扎纳托斯走出门口,走远了才把目光转回到克莱恩身上。

“您刚刚跟他说了什么?”克莱恩问。

“这暂且不重要。”奎刚金缓缓解释,“我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您。”

“什么?”

奎刚金的神色端正了,把自己的光剑拿出,横平着摆在克莱恩的面前。克莱恩下意识向后靠了靠,不知道这个大师究竟想要干什么。他隐隐担忧,所有事情到目前为止发展得很好,还是说,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如您所见,我是个绝地。”奎刚金伸手,手指搭在光剑上面旋即后者便发出了嗡鸣,“我的力量来自于原力,无处不在的生命原力,这让我对它具有强烈的联系与共鸣,同时也让我明确了一个事情——您的儿子是一个力敏。”

“力敏什么?”克莱恩有点头晕,他不是太懂奎刚金在说什么。

“您的孩子有成为绝地的潜质,这是一条光明的道路。他的天赋很高,虽然需要我带回去让长老才能真正判定,但通过原力,我能感受到在他体内涌动的力量,那些可能性。他会成为您的骄傲,克莱恩先生。”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寂,但奎刚金已经从克莱恩的反应中看到了结果。他面露犹豫实际上却很有兴趣,眼神看似瞟向了其他地方,但他其实在看门口的方向。奎刚金通过原力与细致的观察发现克莱恩的呼吸急促起来,不是完全紧张,而是带有兴奋。沉默不过是用于掩饰盘算与对未来的遐想而已,多余话语只会施加压力。奎刚金看人一向很准。

“我有个问题。”克莱恩终于先打破了自己设下的僵局,“您可以带走他,但告诉我,您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奎刚金挑眉,随即摸着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胡子大笑。“我说,先让他出去一会儿,等我跟他爸爸商量好就教他刚刚那个戏法。”

克莱恩先是跟着大笑,笑中却意识到什么,摸了摸自己光溜的脑袋,叹口气换了种偏于无奈的笑声。“您料到我会同意,是不是?好啦,把他叫回来,让我跟他先谈谈吧。”

“感谢您。”奎刚金起身揖礼,伸手拿起光剑归于腰侧原位,“他会受到良好的教育。”

“再说吧。”克莱恩挥手送客,实际上却没有表现得那么豁达愉快。奎刚金感到了一丝奇怪,没有再多加在意,大步走向克莱恩宅邸的花园。他注意到有只小虫子附在树干上面爬动,凶猛的掠食天敌挥舞着螯钳,突然却给一只鸟叼了去。鸟没飞多远,哀鸣一声掉落在地面上,伴随一声孩子的兴奋叫喊声。奎刚金想,他知道扎纳托斯跑哪里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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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克莱恩*扎纳托斯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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